沈妍一路沉默回到栖云轩。
“今日.....”
“今日.....”
两人同时开口。
司马玉嘉弯唇露出一抹温和笑容:“你先说。”
几天下来,沈妍已经找到和司马玉嘉的相处方式。既然暂时还不能离开侯府,能保持客气,是最好的。
她微敛眉,真心道谢:“今日,多谢世子帮我解围。”
上辈子她不敢忤逆侯夫人,听话跪了,所以没有后来这些事,不知道司马玉嘉的态度。
但她清楚记得,上辈子但凡是涉及侯夫人和徐宝儿,他没一次相信她,不是训斥,就是当着丫鬟婆子的面,让她认错。
今日也不知是为何,实属难得。
司马玉嘉看她处处与他客气,半点看不出缺乏教养,反倒是礼数周到。
上辈子,他从未真正了解她。
“我知道,青菱对你来说,是家人一般的存在。你想护她,得讲究策略,免得落人话柄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”
沈妍诧异,他这是,在提点她日后如何对付他娘?
司马玉嘉道:“在人前,把该做的礼数做足了,别人挑不出错,便没有理由罚你。若是在长辈面前,你只管推到我身上,我娘还不至于真的来问我。”
沈妍人傻了,抬眼愣愣看他。
她没听错吧,他知道是侯夫人故意针对?
司马玉嘉看她又露出这副吃惊的表情,唇边掠过一抹浅浅笑意。
她大多时候一直端着,只有此刻,脸上没有防备,一双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盯着人瞧,懵懂中带着三分娇憨。
这才是十七岁的她。
“府里其他人,日后若是胆敢冲撞,你记下他们,让青菱报给鸣鹤,我来处理。”
沈妍脑袋有点混沌,两辈子加起来,她都不认识这样的司马玉嘉,难道重来一回,她只是嫁给了同名同姓的人?
她让自己这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,摇摇头,疑惑打量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:“你....为何要这么做?”
司马玉嘉看她一双干净透亮的眸子睁得圆圆,从她眼里,他好似看到上辈子那个对她疏离冷漠的自己。
他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,“你一日在侯府,便一日是我的夫人,我是你夫君,护你,天经地义。”
沈妍一愣,低眸沉默不语。
司马玉嘉轻叹,心知不可操之过急,横竖和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。
上辈子婚后三年,她缠绵病榻,去世时才二十岁。
那时太子近臣几乎被清除,谢家陨落,他和朋友为救谢文韬暗中奔走,回府时,已过两日。
大夫说她忧思过度,心绪难解,才会早逝。
三年不过弹指,得让长松尽快找到名医请到府里,每月诊平安脉,尽早调养。
沈妍今天和凤丫跑了几条街找绣坊,回来又在临春院耽误到现在,身上疲累,但还是在屋里等司马玉嘉。
上辈子她只在这屋里住了一个月,便移去栖云轩东边的小院,府里都叫东院,和栖云轩隔着一条长长的风雨连廊,两院之间,用月洞门隔开。
那时司马玉嘉不喜她,月洞门常年紧闭。
她不知道司马玉嘉这几天为何甘愿睡地铺,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,既然日后要休妻,何不早早搬去东院?
司马玉嘉洗漱出来,见她还坐在榻上看书,心中纳罕。
前几天,他每次洗漱回来,她已歇下,他看得出来,她在躲他。
“还不睡吗?”
司马玉嘉望了一眼她手中的书,是他让鸣鹤送来的《四季风·春》卷。
沈妍放下书,“我有事跟世子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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