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你说。”司马玉嘉见她口吻郑重，坐在她对面的矮凳上，等着她说下去。

沈妍道：“世子日后总归是要休妻的，我住在这里不合适。秋风渐凉，世子也不能一直睡在地上，若因此染病，侯夫人问起，我难辞其咎。”

司马玉嘉无声轻叹。上辈子，连新婚夜他都住在书房，新婚不过一个月，便让她移去隔壁的东院，她那时百般不愿。

重来一回，反倒是她自己先提了。

“你便住在这儿吧，我去书房睡。”

沈妍抬眼，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望他。

司马玉嘉发现，几天以来，他最喜欢这样的她。

一双乌黑的眸子天然灵动，看人时，眼里带着几许少女的娇憨，一点防备都没有。

“这....不妥吧？”

沈妍震惊于他的决定，她都还没提出去东院住，他就主动去书房了。

“没什么不妥的，母亲若是问起，我自有理由。”

司马玉嘉已经起身，去衣架上取了外衣披上，出来见她拿着书出神，便温声劝：“今日一天也累了，早点儿歇息。烛火下看书对眼睛不好，想看的话，天亮了再看。”

沈妍回神，愣愣看着他关上门，往前院的书房去了。

今天原本高高兴兴回门，谁知道回来闹了这一场，青菱担心姑娘，没敢合眼。

看到司马玉嘉穿戴整齐出去，也不像是生气，她不放心，进来找沈妍。

“姑娘还好吗？”

那婆子下手重，她脸上的巴掌印不但没消，还肿得更大。

沈妍看她小脸肿成猪头一般，吓了一跳，方才回来拿了消肿止疼的药膏让她涂，怎么还这么严重？

“过来我看看，你涂药了吗？”

“那药贵着呢，得留着紧要时候才用。”

青菱没舍得涂，本想咧着嘴让姑娘别担心，却不小心扯到脸颊，吸了一口凉气，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。

“你这傻孩子，不过一瓶药膏，能比你的脸重要吗？”

青菱这会不在意，世子不畏侯夫人，英勇护着姑娘，那些个婆子给吓得不敢哼气，她得意死了，这点疼不算什么。

摇摇手：“明早起来就消了”

沈妍哪能真让她顶着个猪头脸过夜，转身去梳妆台上取来另外一瓶，给她涂上。

药膏清清凉凉，涂上立时舒服了许多。

青菱脸上舒服了点，就担心姑娘和世子闹不愉快。但看着也不像，方才在侯夫人院里，世子为了姑娘，向侯夫人低声下气说好话来着。

可不问，她又不放心：“姑娘，这么晚，世子怎么走了？”

沈妍自己都没搞懂，司马玉嘉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好。

“腿长在他身上，他要去哪儿，我也拦不住。”

青菱听着不对，“是世子自己要走的？”

春浅她们几个俊俏丫鬟，可都不愿意走呢。

她方才听外头的小丫鬟说，今天姑娘和世子回门，春浅就去夫人院里回话了。

如今人还在栖云轩，只是不让到屋里侍候而已。

若世子不住姑娘屋里，让那几个俊俏丫鬟钻了空子，可怎么行！

沈妍看她拧着眉不放心的小模样，也不知在乱猜什么：“你关心他做什么？”

青菱皱眉：“能不关心吗？世子身边那个春浅，听说是侯夫人给的，人长得好看，又是一直在世子身边，万一.......”

万一让她趁虚而入，可不得把世子看紧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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