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妍心中慌乱,不敢看外头埋首伏案的身影,钻进被窝便把被子拉过头去。
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。
清晨第一缕朝阳透过轩窗,照进纱幔,只照得床上的人暖洋洋的。
沈妍眯起眼睛,舒服地伸出胳膊,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。
屋里静悄悄的,也不知青菱这丫头去哪儿了。
平日这个时候,她早进来叫她起床了。
“青菱....”
她习惯起床身边有青菱,没听到她声音,便出声唤她。
屋里安静,没人回应。
“外头都出太阳了,你也不叫我。”
早起的沈妍,声音温软,还带着些小女儿的娇憨,嘟囔着爬起来,出了纱幔准备取衣裳。
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房中,正定定望她。
她眨眨眼,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司马玉嘉,他怎么会在房里?
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中衣,她忙转过身去。
虽说两人上辈子做过夫妻,可如今她既已决定离开侯府,早起一身私密的中衣面对他,难免失礼。
司马玉嘉忽觉得喉中干涩,略移了目光,清清嗓子温声道:“方才你还没起,我便让青菱晚些时候再进来。”
“你.....怎么在这儿?”
沈妍急忙去衣架取了外衣穿上,才敢转过身来问他。
这才发现他眼下乌青,脸上染了一抹倦色。
她心一紧,他昨夜不会一直在这儿,帮她抄写经文到天亮吧?
司马玉嘉不答,只温和一笑:“去洗漱吧,朝食已经在灶上温着了。”
沈妍早起尚未梳洗,头发只怕乱糟糟的,让他瞧见,别提有多丢人。
她只迟疑片刻,便去屏风后的净房洗漱。
屋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司马玉嘉听着屏风后铜盆发出的轻微水声,一股异样的感觉自他心头蔓延到全身。
原来这便是寻常夫妻早起的日常,上辈子,他竟错过了这么多。
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不设防的慵懒模样,略带娇憨的语气像孩子般撒着娇,中衣松垮,微乱的青丝松松披在身后,就像是一副美人图。
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,他脸上有些热。眼中闪过一抹赧然,忙转身去书桌旁整理昨夜抄写的经文。
有些墨迹还没干,还要再晾上一会儿。
“你....抄了一夜?”
沈妍出来,看到纸上未干的墨迹,心头一震。
他竟真的抄了一夜?
“没想到竟这么快。”司马玉嘉答非所问,温声吩咐:“干了收起来便是,今晚早些睡,不要再熬夜了。”
沈妍愣愣望他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司马玉嘉尚未洗漱,见她已洗好,便转身去了屏风后。
“姑娘,你起来啦。”
青菱听着屋里没有世子的声音,这才敢推门进来,见到沈妍就咧嘴报喜:“世子昨晚一夜都没睡,为将军和夫人抄写经文到天亮呢。”
她早起发现屋里亮着灯,还以为姑娘昨夜熬夜了,进来才发现是世子,吓得她忙退出去。
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收起来,把墨干了的一些叠在一起,没干的,放在一边晾干。
嘴里嘟囔:“将军和夫人在天有灵,一定会为姑娘高兴。”
会吗?
沈妍望一眼屏风后面,却让青菱喜滋滋拉到梳妆台前:“我给姑娘梳头,姑娘梳什么发髻?”
“随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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