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孤不急。”褚辰璠在他唇上咬了一下,“不过傅行远若是不肯倒戈与我,看孤怎么罚你。”
***
褚辰璠说将李彪交给阿远处置,当真就给了他,还答应会给他处理后续。
阿远接刀时,看到了黑衣人颈间有黑色痕迹,像是火焰纹身。
阿远站在锦绣湖边,用帕子使劲擦拭着刀上的血渍,他报了积压心底多年的大仇,却没有丝毫快感。
他的手上染了鲜血,他蹲在湖边使劲搓洗,可是搓不掉的,他的手上早已血迹斑斑。
在半缘山这几年,他努力说服自己,过去只是场梦,他是阿远,不是傅兰深,没人再会知道他的过去。
但是陈大的出现,再次把他拉回了现实。
这个人太像他爹了,一样的嗜赌,一样的暴力,一样的畜生,甚至连姓都一样。
他脑中出现一个声音,不断叫嚣着,引诱他杀死陈大。
至于傅人杰,他也一样该死,凭什么他能享受荣华富贵,凭什么自己身上同样留着傅家的血,他就要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。
不只傅人杰该死,傅家人都该死。
阿远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傅人杰,反正太子答应会帮他保密,反正二师兄那么厉害,一定可以摆脱眼前困境。
“阿远,你在这做什么呢?”风津遥声喊道。
阿远闻声吓了一跳,赶紧将手中帕子往衣袖里藏,尽管那帕子已经被洗净,看不出一丁点见过血的痕迹。
“发什么呆呢?”风津走进了问。
“没有,刚看见条鱼在岸边,想捞起来,又跑了。”阿远说完,看向风津手里的东西,说,“风津哥,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“三师兄的药没了,公子叫我来抓点。”风津将手里的药包提高给他看,说,“对了,府外的兵已经撤了,你晚上可以回府休息。”
方景宏只是被留牌调查,并没有定罪,手下的人被问话后,该当职的当职,也没受多大影响。
逍遥居被看守起来后,禁止进出,阿远便住到了禁军宿房。
听到风津说兵撤了,阿远心安了一下,又不由疑问起来:“撤了,怎么都撤了?”
“还能怎么撤的,肯定是皇上查清公子是冤枉的,下旨撤的呗。”风津说着敲了下阿远的脑袋,“怎么,我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。”
阿远揉着被打疼的地方,委屈地说:“哪有,我都担心二师兄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,你看我眼圈都黑了一圈。”
风津看着他眼圈是黑了一点,这才放过他:“算你有良心,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,反正就是兵撤了,给你说一声可以回来住了,当然,你要是不愿意搬回来也可以。”
“不不不,我要搬回去。”阿远讨好地说,“今晚就回去,风津哥,我晚上还给你端洗脚水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,我先回去了,你交接完再回吧。”
“嗯。”
风津说是出来买药,实则是来打探消息,不过他认为阿远太小了,怕他兜不住话,就不愿跟他多讲。
回到逍遥居,风津急步去到东厢院跟方景宏禀报。
方景宏正在与薛煦对弈,他刚才输了一局,不敢再掉以轻心。
“回禀公子,那日被陈大偷钱包的姑娘查到了,”风津说,“是郑阁老的千金,郑阁老今日也得知了此事,特意去启奏了陛下。”
“难怪外面的兵撤的这样快。”薛煦抬起眸子说,“此事太后必定早已知晓,看来这次只是对你的一个小试探。”
方景宏刚回京,朝中无人知晓他的秉性,就连方太傅也不慎了解,太后自然要先试探一番。
试探完毕,阁老又在这时候出面,太后再步步紧逼,只会将方景宏推向别人。
不如她自己来卖方景宏这个人情,下令还方景宏清白。
风津不懂薛煦意思,但也没问。
方景宏倒是明白,他落了子,笑着说:“他们试探我们,殊不知我们也在试探他们,不知子安对这次的试探结果满意不满意?”
陈大的案子其实不难解决,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往陈大身上塞包耗子药,说是畏罪自杀,反正死无对证了,太后还真会往下查么?
方景宏没有这么做,而是将自己摆到弱势局面,他也要趁此摸一摸他们的底牌。
风津更懵了,视线在方景宏跟薛煦之间徘徊。
“看什么呢,”方景宏没好气地说,“没事做了吗?”
“啊?有。”风津感觉公子莫名生气了,哦也不是莫名,应该是下棋又输了,“我去看看三师兄的药煎好没。”
说完就像躲避洪水猛兽,一溜烟的跑了。
“出息。”方景宏将白子放入了棋盒,他认输了,连输两局,他没心思再下,倒是想做点别的。
风津把他摸的挺透,薛煦不禁好笑,收起了棋子。
方景宏没动,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捡着棋子装盒,仿佛将天下局势尽握手中,显得那么的游刃有余。
薛煦脸上的表情淡定而轻松,有种超然物外的自信,这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他脸上挂了笑,埋头说:“看来太子跟太后已经面和心不和。”
方景宏的眼神随着薛煦手移动:“利字当头,才能铁板一块,太子被太后拿捏多年,他自然不甘心登上万人之上的位置时,还要屈居一人之下。”
那手真白,五指又细又长,既不像女子的手柔弱无骨,也不似自己这般粗糙坚硬。
只有这双软而不失力道的手,做起那事时才恰如其分,无论是摸哪里,都能得到足够的撩拨。
薛煦没发现他的目光,点了头,停顿少顷,这才说:“傅人杰应该不是太后试探的一环,他更像是仇家所为。”
方景宏脑中全是那夜的旖旎,说话也有点分神:“这个仇家胆子不小,恩怨也分明。”
“是啊,看手法,凶手功夫不错。”薛煦说。
手法,手法,方景宏忍不住了,一把拉住薛煦的手,用虎口上的老茧摩挲,将他苍白的手揉上血色。
薛煦抬眸看向他,问:“怎么了?”
两人之间隔了桌子,方景宏只能摸到手,他定定地看着他:“你手法也不错。”
薛煦立即懂了他意思,脸上也染出一片血色,他没抽手大方地给他握着:“你现在知道靖平侯女婿身份的重要了,还舍得弃吗?”
“有何舍不得,”方景宏说,“为了你,就算是皇位我一样能弃了。”
“谁知道呢,”薛煦笑道,“你这见缝插针的情话信手拈来,嗯......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相信你。”
方景宏起身走过去,直接弯腰将薛煦从椅子上抱了起来,他则坐上去,让薛煦坐到他腿上。
“天地良心,我可都是肺腑之言。”他拉着薛煦的手放到心脏位置,说:“既然不信二师兄,那二师兄的良心给你摸摸。”
薛煦的手被一路往下带,忍不住说:“摸良心就摸良心……”
他的话全被方景宏吃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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