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豆不是黄豆，是黄金，京豆不是京豆，是白银。

还有其他各种豆子代表翡翠珠宝等，不一而别。

下方跪着的两名商贩名叫王千和王万，是一对堂兄弟，二人主要做的米粮生意。

据二人所言，程杰近几年生意才做大，而且什么生意都做。

二人与他原本没有生意往来，只是有一天施庚找上二人，让二人帮忙处理一批粮食。粮是好粮，施庚开的价格也公道，二人便同意了。

巧合的是粮食到手的第二日，程杰便找上门，说是要采购一大笔粮食。

王千与王万还在规划如何卖掉这批粮，谁知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，程杰给他们开出了高价，并且叮嘱，日后有这样的好粮一定要给他留着。

王千与王万自然欣然答应，有这样的大老板合作，之后不论施庚送去多少粮，他们都全盘收了。

王千道：“大人明鉴，小的真的不知道卖我们粮的人的身份，要是知道是军营里的粮食，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，我们也不敢收啊。”

“你们不知道，有人怕是盯得门清。”方景宏翻看着账本上这几年施庚运来的米粮数额，头也不抬地冷哼一声。

王千茫然询问：“大人何意？”

“不关你事，”方景宏当然不会给他解释程杰找他买粮，是为了掌握施庚盗卖军粮的证据：“继续说你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王千说是有关于程杰的秘密要举报，听他说完，薛煦几人皆是脸色大变，连一向沉稳的薛煦，也难得露出了紧张。

“你确定？”薛煦眉头皱的更加深了，神情严肃，如临大敌一般。

王千与王万互视一眼，眼中都出现了犹疑，王千不敢肯定地说：“确、确定吧。”

“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程杰在打造兵器的？”魏蕲探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。

“回、回大人的话，草民的大堂哥是个铁匠，在北陵城这一带还算出名，草民便是听他讲的。”

“草民当时也在，”王万也想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，将事情补充的更细了些，“草民的堂哥王百去年回家探亲，桌上喝多了，跟我们透露他被程老板征集去打造兵器了。他还说他在程老板手下是个……对，是个匠部长，手下管理十几个铁匠。”

魏蕲：“你堂哥去程杰那里干多久了？”

王千见弟弟比自己说的多，暗自攥紧了拳头，在魏蕲音落的同时快速抢着回答道：“两年了，堂哥还说争取今年能坐上匠师长的位置，就可以管理所有铁匠部门了。”

方景宏眯起眼睛：“你堂哥有没有说一共有多少铁匠部门？”

王千想了想，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
王万也摇头。

“铁匠部门是多了些，不过程杰做大生意的，平时在外少不得保镖要佩戴兵器，这不能说明什么。”方景宏若无其事道，“你们再想想你们堂哥还说了什么，想不出来的话，这点情报怕是不能给你们减刑了。”

王万赶紧磕头道：“大人，真的就这么多了。”

但是王千没有磕头，低着头眼神闪躲，很显然，还有隐瞒。

王千面向看着就比较鸡贼，方才邱赤被带走时，方景宏注意到他悄悄给王万使了眼色，猜测他肯定还有隐瞒。

天空突然响了一道闷雷，雨珠顺势砸了下来，惊得王千与王万一个哆嗦。

“都不肯说吗？”

等了片刻，方景宏又问了一遍，语气加重了，一听便是再给最后一次机会：“你以为不说，本将军就查不到了？”

“大人，”王千抬头觑了眼他的神色，又挣扎着少顷，最终妥协着重重磕了个头，“大人，王百虽说是我们堂哥，但也只是名义上的，他早已跟我们分了家，他过年请我们吃酒也只是在向我们炫耀。”

“他干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，请大人明鉴。”

王千又重重磕了个头，王万见状，也跟着磕了起来。

方景宏：“你堂哥干什么了？”

“他、他他帮助程老板打造弩箭跟铠甲。”

民间可以打造刀剑弓这些武器，但是弩箭跟铠甲却是禁止的。

根据王千二人吐露出的消息，程杰不只一个铁匠铺，他收拢那么多人暗地打造军用武器，其心不轨。

更何况他暗地是为晟王办事……

“弩箭跟铠甲，就算打了，凭程杰一个商人也不敢使用，”方景宏说，“他是为他背后的人打的。”

他说完与魏蕲不约而同看向了薛煦，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听薛煦的意见，等他拿主意。

“你还记得封郏县抗疫，当时章启仁极力规劝瑞王屠城一事吗？”薛煦问向方景宏。

广告位置下